【兆衢】升仙（上）
菜鸡一枚，没看剧，私设如山。
东拉西扯，其次我把几个周目并了，再次花戎天帝是个不错的角色∠( ᐛ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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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该你了。”衢玄子盯着棋盘落下一子，生生给对面快死的棋子留了条活路。兆悠少见的蹙眉，心不在焉地落下一子将活路自己断送。
衢玄子眉头微动抬眸瞧他，若是往日他不让对方一二，兆悠必定撒泼 打滚也要让他让一手，耍赖悔棋强行平手，今日颇有些反常。“可是有何事？”衢玄子轻问垂首收拾棋子。
兆悠拍拍手少见的正襟危坐，眉眼间带着一丝严肃，看向衢玄子时眼波微动几次张嘴却都一一咽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些天他闲来无事心头微动给衢玄子算了一卦，不太好卦象让他心生不安。“此次下山，当多多注意。”
衢玄子垂眸轻笑眼底带着的暖意温柔晃动，他却不曾抬头，兆悠也不曾看到。“可是算到了什么？”
兆悠点点头，也不细说只是又嘱咐了一遍万事小心。他算不出祸从何来，只能算到衢玄子有劫。叹了口气，兆悠松了身形翘起二郎腿拄着下巴偏头瞧着对方。心头啧啧直道阿衢就是长得好看，下一刻衢玄子抬眸两人对了个正着，兆悠咧嘴笑开，衢玄子眼神微动撇开眼将桌面整拾好。“瞧你也没什么心情下棋，便不下了。”说着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下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瞧瞧了。”
兆悠瞧着他衣袂翩翩就要走，忙拽住他的下摆摇了摇，“哎呀，还早呢，再陪我坐会儿呗。”
衢玄子侧头垂首瞥他一眼，挥袖扶开，没好气道：“没个正形的都多大的人了，一点儿大师兄的样子都没。”
“哎！这话说的，我在师弟们面前可是很正经的，不信你去问我师父去。”
衢玄子笑笑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好了，等我回来再陪你下棋饮酒。今日是不行了。”
兆悠起身敛了笑，拍拍他的肩，“一路顺风。”
二
衢玄子下山便是三年，当听闻衢玄子受伤归来时，兆悠酒也不喝了急急忙忙御剑直奔长泽山。还没进门就带着焦急的呼喊，“阿衢，阿衢。”一脚刚踏进去就被掀了出来。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兆悠闻声瑟缩了一下，只道自己莽撞了忘了人家师父肯定也在的。仰头笑呵呵地同上清真人打招呼，“师叔好！”说着拍拍屁股爬起来往里面伸脖子瞅了瞅，敛了笑带着担忧，“师叔，阿衢怎么样了？伤得重吗？怎么受伤的？”
说到这上清真人蹙眉叹了口气，“怕是被魔族伤的。”
“魔族！”兆悠闻言微怒，周身的剑意都锋利起来。上清真人挑眉撇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锐利的剑意被压了下去。
“不过还好，都是皮肉伤，没伤到根本。至于怎么伤到的只有等衢玄醒来才知道。”说着瞪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么大个人了，冒冒失失的。衢玄需要静养不要大呼小叫的，再来一次把你轰出山去。”兆悠陪笑求放过，眼神时不时往里瞧，上清真人自是知道两人关系要好，也不拦着只是叮嘱了几句就放人进去了。
衢玄子脸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也无，若不是心口还微微起伏他都以为人怕是去了。坐在床沿边上兆悠检查了一下他左肩上的伤，又给人搭了搭脉，虽说他医术不好可自己诊出来的安心些。血气缺失，灵力耗竭，修养个大半年就回来了。
睡着的衢玄子乖巧很多。醒着时总是板着冷冰冰的脸，循规蹈矩，将上清真人的作风学了个十乘十，明明还很年轻硬像个小老头似的，有些无趣。但被惹恼了总会红了眼尾，嗔怒的一撇总惹人心痒，然后就作式要引雷劈人。现在这模样还是头一次瞧见，眼尾红红的似是受了委屈，面上柔和，躺着任人摆布，好不乖巧。
兆悠垂首瞧他眼底带着一丝心疼，嘴上却调笑道：“这下看你怎么劈我。”说着捏了捏对方的脸颊又刮了刮对方鼻头。
当手指触到对方温软的唇时，兆悠鬼使神差的揉了揉，盯着被他揉出些血色的唇微微动了喉头。
接着就撇见枕头一侧的蛋，刚才只顾看衢玄子都没发现。兆悠瞧着上面的纹路一愣，抿唇眼神复杂的看一眼衢玄子，伸手将蛋拿到了手里。
微微注入灵力，里面有微弱的回应。兆悠咧嘴笑道：“阿衢，我瞧这蛋是个奇物，打了做蛋羹是大补，我做来予你你不会怪我吧。”衢玄子若是醒着必然呵斥他一二，可当下他昏迷着什么也说不了。兆悠盯着蛋继续道，“你不出声，我便当你答应了。”说着将蛋放进须弥袋，给衢玄子输送了些灵力，甩着酒葫芦出了衡阳宗。
三
兆悠在卜卦，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兆悠看着桌上的三枚铜钱默默无语。其实这个卦象他快看了近百年了，但他总希望哪一天这卦象能变变圆了他的痴心妄想，可老天却固执的很。
摸摸怀里的东西，兆悠自嘲轻笑一声，这东西第一次没送出手，第二次不敢送出手，到今天怕是无缘再送出去了。兆悠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怀藏百年的东西，是一封用烫金红纸写的聘书。
兆悠曲腿撑着下巴盯着手里的东西出神。
他喜欢衢玄子。在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是诛魔之战，若要论他是何时喜欢对方的那可能是招亲擂台上的见色起意。
当时的衢玄子风光霁月，一举一动都勾得他心痒，当时只觉得是想要和他成为朋友。成为了几十年的朋友后他开始觉得不满起来。或许和师傅说得一样，他无拘无束惯了，很多东西都是顺势而为，从而面对很多东西总是迟钝甚至失去了都不知道，那时便也懵懵懂懂没当回事。
看到衢玄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打伤时，他头一次惊慌甚至害怕起来，什么都顾不了飞扑过去将人接住，一手扶人一手持剑砍出一条血路将人带回宗门。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在门外等着师父和师叔救人时，他的手都是颤抖的。
看衢玄子好起来时，他松了口气，看着对方温和的笑颜他的心不受控制起来，他慌乱的跑出衢玄子的房间躲在无人的角落灌酒，酒是喝了却越喝越清醒，他也头一次开始审视自己对衢玄子的感情。想清那一刻他丢下酒壶冲回了房间写下聘书，可到了长泽山山脚他又悻悻地退了回去。他怕他的阿衢不喜欢他。
想着定要阿衢也喜欢上自己，便日日去嘘寒问暖献殷勤，次数多了阿衢反倒嫌弃起来，能下地就将他推出去，师父瞧他日日泡在衡阳宗心下有点火气，上门来拎他。他被拧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的，阿衢却掩嘴轻笑出声，眉眼弯弯煞是好看，搞得他都忘了疼，只是师父听了阿衢的笑拧得又用了些力。
之后他下山去处理一些魔物去了大概三天左右就收到了衢玄子要修无情道的消息。刚看到时他一愣随即有些怒，可这怒无缘无故本不该的。他连夜处理完魔物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长泽山，也不顾什么礼仪推开衢玄子的门便进去了。“阿衢，阿衢。”一路呼唤朝里冲，待再要往里时衢玄子迎面给他一个爆栗。
“大声嚷嚷什么？”衢玄子瞧他模样蹙了蹙眉，指了指身后的衣柜，“去换换，一股子血腥味。”
兆悠瞧他模样越发急，一把握住他的手，急道：“你要修无情道？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从没和我说过？”衢玄子瞧他焦急的模样，又垂眸扫了一眼握着自己的手，敛下眼睑微微挣脱了他的温热的手心。兆悠顿时有些无措，只盯着人看，落下去的手却在衣袖里握成了拳。
衢玄子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坐到茶桌前，给自己斟了茶。“你先换了衣服，换了我再和你说。”
兆悠看他平静的侧颜心里闷闷的，但还是乖乖地换了衣服。
“不虚师叔三天前算了一卦。”说着将茶杯递了过去，“几百年后魔神将会现世，而那时需要一个战力。”衢玄子不再往下说只是轻笑一声看向他。
他当然知道衢玄子的意思，魔神也是神什么人能打败神那只有神，而成神最快的修炼途径便是无情道。兆悠心底憋得慌可又不知能说什么，衢玄子正直善良心怀大义，为了天下苍生他可以牺牲小我，作为朋友百年挚友他不能阻止他甚至只能支持。兆悠借着喝茶苦涩一笑，再抬头眼里已然有了决断，“阿衢，你好好修炼我会陪你。”说着头一次正经的抱了拳，起身大笑翩然离去。
衢玄子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笑笑。
回逍遥宗的人一进门就开始摆挂，头一挂算的是衢玄子的姻缘，命里有姻缘却是无疾而终，命里还有一女。
兆悠愣愣的看着，蓦然将卦筹收起再起，次次都是一样。
他又算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他没有任何姻缘，兆悠蓦的红了眼，为什么没有？明明他那么喜欢他。
他去找不虚师叔卜卦，不虚师叔挑眉看他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自己不是看了吗？”
“可，或许是我学艺不精没算出来呢？”兆悠不死心凑上前拽了拽不虚，不虚瞧他不甘的模样打算让他死心。
一模一样的卦象冲击着兆悠的心，他捂着胸口的地方惊愕地后退。
“兆悠顺天而为方为逍遥。”不虚揣着手看他脸上不喜不悲。
收了卦，兆悠提着酒葫芦悄悄来到云楼，靠着石阶饮酒，酒是好酒就是缺了人共饮，老衢是个好人选，可现在月上中天时候已不早了。兆悠举起葫芦冲着月亮轻笑，“干杯。”
衢玄子来到云楼时，兆悠喝得醉醺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嘴里嘀嘀咕咕的什么逍遥不逍遥的。
衢玄子蹲下身拍拍他的脸，“兆悠，醒着吗？”兆悠睁开眼傻呵呵笑开又灌了一口，衢玄子拦住他再次抬起的手，“别喝了，都醉了。”
“哈，醉了才好。”借着衢玄子的力道兆悠起身将一半的重量压在衢玄子身上，微微侧头瞧他再次傻兮兮的笑了，“阿衢真好看。”说着微微凑上前。湿软落在颊上，衢玄子微顿，眉头不见喜只带一丝遗憾与酸涩。
“兆悠，我要闭关百年专心修道。”衢玄子扶着人慢吞吞往回走，倚靠在他肩上的人眸子微闭一时沉默。
就在衢玄子以为兆悠怕是醉了他说什么都不知道时，兆悠轻声道：“知道了。”接着又笑着拍他肩膀，“阿衢闭关出来定然实力大增，到时候我这小小剑修还得多多仰仗您了。”
衢玄子嗤笑一声将赖在身上的人推开，“醒了，醒了就自己走。”
“自己走就自己走。”说着兆悠便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走在了前边，走几步还要仰头喝一口，瞧得衢玄子直摇头。
四
衢玄子捡起聘书时，嘴角扯起难看的笑，但还是小心翼翼收进怀里。
而找不到聘书的兆悠敲了敲宿醉的脑袋只觉得可惜，但想了想却道也好，就当断了这念想。
五
磕着瓜子瞧着在大毯子上自娱自乐的小姑娘，兆悠叹了口气。
“怎么了？”衢玄子头也没抬专注笔下的卷宗。
“怎么就变成了个小姑娘了呢？”衢玄子一顿嘴角扬起笑意，兆悠摇头继续嗑。
当年他清醒就发觉蛋不见了，忙问师兄弟，只听一师弟说兆悠师兄说要给他做蛋羹补体，刚清醒本就有些晕的人只觉眼前发黑，不顾阻拦直奔逍遥宗，进门就瞧见兆悠抬手运气往蛋上去，他一惊甩手将人打到一边。后来兆悠才说他发现里面有生命迹象，想着给它输点灵力瞧瞧，不想才开始动作就被衢玄子打飞出去。
事后兆悠揉着心口直道衢玄子下黑手，为这兆悠绝不会承认他当初的确有想过打了做羹，只是壳硬敲不开才放弃了想法。而衢玄子听罢又瞧瞧手里完好无损的蛋也觉得误会给人拿了好药，又允诺酿几坛子好酒给他兆悠这才作罢。
之后两人废了些功夫才将蛋孵化，期间兆悠为蛋里是人是凤凰纠结过，为是男是女和他讨论过。
才见到小姑娘时兆悠愣神看了好久，久到衢玄子觉得奇怪。他将小姑娘递给他让他抱抱看兆悠才回神，接着紧张而僵硬地捧着小姑娘。
黎苏苏这是后来衢玄子给取的名，苏苏很像他的母亲，她的母亲初凰兆悠是见过的，美艳动人落落大方，九州四海内的第一美人。谁瞧了都会喜欢。
可最后初凰选择了一个妖族。
兆悠侧头看一眼衢玄子，又看看黎苏苏，他总是在想，若初凰当初转个头看到衢玄子会不会又是另一个故事。霎时手里的瓜子不香了。
扔了瓜子兆悠往后倒去双手垫在脑后盯着屋顶发呆。
已经三百多年了，当初说放下，他便真的去尝试放下了，现在想起总觉得当时年轻冲动却不觉后悔，午夜梦回也不觉难过了只是觉得遗憾。就如不虚师叔说的顺天而为才是逍遥，逍遥宗本就以逍遥为意，自己何不放下一切顺其自然。
小苏苏爬到兆悠的肚子上坐着拍拍兆悠的胸膛奶声奶气地说道：“伯伯，玩～”
兆悠笑开一手扶着小孩一手捏着小孩子软软的脸颊，“玩！伯伯带苏苏骑大马！”
衢玄子瞧他莫名的笑容似是被感染，漆黑的眸子看对方一眼垂眸低笑。嘴上没好气道：“你可别惯着苏苏，再来小心你的腰。”
“我的腰怎么了，好得很！”兆悠一脸我很好的模样拍拍腰。
衢玄子摇摇头低头处理事务，也不知是谁上次和苏苏玩闪了腰。
